王府被抄家,带头的人是我的青梅竹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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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被抄家,带头的人是我的青梅竹马。

我坐在廊下抚摸着怀里的猫,面无表情的看着一批锦衣卫闯了进来。

沈衍瞥了一眼猫儿“敢问一句,时至今日,王妃可曾后悔?”

“不曾”

“如此甚好,来啊,把王妃送去教坊。”

“最下等的。”

新皇登基,曾经与之争夺帝位的齐王自然是要被处置的,而我作为王妃,自然是难逃一劫。

果不其然,先帝丧期过后,新帝一道圣旨下来,王府被判抄家。

新帝念在手足亲情,留了齐王一条性命,下令贬为庶人,终身监禁

只是王府其他人便没那么幸运了,这些人中自然也包括我。

男人代代为奴,女人世世为娼。

沈衍作为当今新帝跟前的红人,这等抄别人家的好事自然是落在了他身上,如今他正威风凛凛的站在我面前。

“王妃好兴致,都被抄家了还有心思逗猫呢?”沈衍语气冰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嘴角的笑不达眼底。

我皱皱眉“大人且让开一些,你挡着我的太阳了。”

沈衍猛地一把将我拉起来甩在地上“既如此,王妃今日便好好看看这太阳吧,怕是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我冷不防被他一甩,吃痛的躺在地上,怀里的猫儿受惊跳出老远。

齐王的妾室和府中的下人跪了一地,连连磕头求饶,只有我趴在地上不为所动。

我知道,沈衍恨我,如今求他也是没用的。

可是在听到沈衍要将我送进最下等的教坊司时,我猛地抬起了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最下等的教坊司,那是什么地方?

大禮朝的教坊司分品级,而我贵为王妃,即便入了教坊司,也无需卖身,只需演奏歌舞乐器即可。

可即便是如此,对曾经身份贵重的官家女子来说这也是极大的羞辱,有太多的女子因不愿受辱而自戕。

可是最下等的教坊司是最低贱的地方,连稍微有些品阶的士兵都可以随意去享乐。

那里的女人们,比军中的军妓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衍竟是要将我送去那里吗?

我艰难的开口“沈衍,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王妃如今知道怕了?刚才不还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吗?既然不想去,那你便求求本座吧。”

他顿了顿,继而俯下身来,用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在我耳旁说道“就如当初我求你那般。”

我抬起头看着他“沈大人,我求你,你便会放过我吗?”

“王妃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好,我求你,求你开恩放了我”我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重重的磕着头。

沈衍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那声音听的有些瘆人。“天道好轮回啊,王妃可曾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

“可是怎么办呢?圣旨难违,本座也没办法。来啊,把王妃送去教坊司,立刻!马上!”

我抬起头愤恨的盯着他,沈衍一挥手,左右侍卫上前粗暴的拖着我离开。

教坊司内。

一众品阶不一的士兵坐在台下,一个个的都一脸猥琐的盯着台子跳舞的姑娘。

没等那姑娘舞完,便被一个小兵跳上台子拖拉着拽走。

那姑娘戚戚然的求饶,却被迎面给了一巴掌。

老鸨早已习以为常,领着我往后院走去“我告诉你,到了这里甭管你以前是谁,在这儿就是下贱的奴婢。”

“还有,也别想着寻死觅活,死在这里的官家小姐多了,也不在乎多你一个。”

混合着浓重的脂粉味,老鸨扭着肥硕的腰肢开口,那味道呛得我有些恶心。

“上头有令,明个你就开始接客。”老鸨意味深长的冲着我笑,接着一把我推进一间屋子,呼呼啦啦的从屋外锁上了门。

我静静的坐着,老鸨口中的上头无非沈衍而已。

没过多久,隔壁屋子似乎也进了人,那人哭哭啼啼的声音还有些熟悉。

接着门似乎是被大力踹开,一个男人满嘴污言秽语的闯了进去。女人拼命的求饶,头“砰砰”磕得直响。

接着便是啪啪的巴掌声以及衣服撕裂的声音,女人尖叫的声音越来越大,男人却似乎是越来越兴奋。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我拼命捂上耳朵。

我何尝听不出来,隔壁那女人不就是齐王最宠爱的小妾柳氏

我不得齐王宠爱,新婚当晚齐王直接去了柳氏的房里,我成了王府的笑柄。

柳氏仗着自己受宠,又有齐王撑腰,在府里派头十足,明里暗里让我吃了不少亏。

入府才三个月我便自请去了偏院。

齐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着柳氏欺辱我,我这两年来在王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若不是碍于我父亲的颜面,想必如今我深埋黄土也是有的。

眼下听着隔壁的柳氏凄惨哭喊的声音,我虽没有幸灾乐祸,却也是同情不起来。

只是柳氏痛苦而又夹杂着一丝丝欢愉的声音响了一夜,男女欢好的靡靡之音不绝于耳,我被吵的彻夜未眠。

前前后后约莫有七八个男人进了她的房间,柳氏的声音也越来越弱。

直到天亮,柳氏再也叫不出声,隔壁才停歇下来。

我确实有一些怕了,我知道这是沈衍给我的警告,他在告诉我明天的我也是这个下场。

我攥紧了拳头,只能祈祷着父亲能快一些来救我。

天亮以后,老鸨打开我的房门,一脸玩味的倚靠在门框上。

“玉奴,昨晚睡得可还好?”玉奴是老鸨给我取的名字,沦落进教坊司的女子,不配有自己的名字。

“谢妈妈关心,瑾宁昨晚睡得很好。”我强装着镇定笑着说道。我叫魏喻瑾,不叫玉奴。

老鸨瞥了我一眼,不屑的笑出声“如此甚好,看来今晚就能好好服侍各位官爷了。昨晚你隔壁的如烟服侍的各位爷不满意,今晚就看你的了。”

老鸨扭着屁股离开,我禁不住起身想去看看隔壁的柳氏。

柳氏的房门大开,屋里乱糟糟的,衣服的碎片满地都是,屋里隐约还有一股男女欢爱过后腥味。

柳氏闭着眼睛躺在榻上,满身的青紫,像一朵被碾碎了的花,随时都要散开一样。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曾经不可一世的柳氏吗?

我不忍再看,关上门打来一盆温水,轻轻给柳氏擦拭着身体。

柳氏悠悠转醒,眼里一片死寂。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继而虚弱的开口。

“看我这样,你很得意吧。”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还不是跟你一样被困于此。”我叹了一口气,继续为她擦拭着身子。

她扭过头不再看我,我也沉默着不再说话。待我重新为她穿好衣衫后,端着盆准备离开。

“对不起,这两年如此待你,非我本意。”

“王爷说你身份低贱,不该占着王妃的位置,便默许我们欺负你,只要不让你死了,怎么折辱都可。”

柳氏继续道“我是庶女,被王爷看上已是天大的恩赐。能得到王爷的宠爱,我小娘在家中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我明白,王爷对我无爱,只是我越是欺辱你,他便越是在明面上多宠爱我几分。他这么做,大约也是为了打你爹的脸。”

夺嫡之争,我爹为了利益最大化,把我和二妹分别嫁给了齐王和太子。

我明白我爹的首鼠两端,齐王不悦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何来低贱一说?

“我乃将军府嫡女,何况我母亲还是郡主,我的身份怎么会低贱?”我不明所以。

“我也不清楚,只一次王爷生了好大的气,摔了一地的东西,我去给他送参汤,他说你爹竟敢把一枚弃子送来,有朝一日事成,必要了你们全家的命。”

“咣当”一声,我手中的水盆掉在了地上。弃子?

“我只知道那日月影也在书房,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你且走吧,我累了。”

柳氏翻身转向内侧不再看我,我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满心疑惑的离开。

月影,齐王的暗卫,该是知道很多内情,可是我该怎么见到他。

我回到房里,呆坐在房里看着外边的天一点一点的黑了下来,心也越来越沉。

王府出事这么多日,父亲竟是真的从未出现过,我当真成了他们口中的弃子吗?

入夜,教坊司又热闹了起来。

我的房门终究还是被推开,一个满身酒气的士兵一脸淫笑着闯了进来。

“美人儿,等急了吧,啧啧,王爷的女人就是细皮嫩肉,今个让爷也体会体会当王爷的快活。”

他不由分说的扑过来抱我,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烛台砸在他的头上,他闷哼了一声便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自小我偷学了父亲的一招半式,偷袭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士兵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打开窗子想要逃跑,不想却被带人进来的老鸨抓了个正着。

看到躺在地上那不省人事的男人,老鸨霎时来了气。

命令左右两个男人上前按住我,一巴掌甩在了我脸上,我霎时眼冒金星,嘴角也渗出了血。

“你个贱蹄子,我说屋里怎么没一点声音,我倒是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不听话的姑娘咱见的多了,今个便让你见识见识老娘的厉害。”

老鸨说完一摆手,按着我的壮汉便一把把我提溜了起来,拖着我进了柴房。

到了柴房,那男人拿着浸泡了盐水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的往我身上抽来,我咬紧嘴唇,疼的几乎昏厥。

“仔细着点,别抽花了脸,免得污了各位官爷的眼。”老鸨叉着腰在一旁说道。

不知是挨了多少下鞭子,我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恍惚之间似乎听到老鸨说下手太重,把她打死了,怎么向沈大人交代。

沈大人?沈衍吗?

待我醒来,天已经大亮,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疼。

老鸨看我醒来,阴阳怪气的踢了我一脚“你别给老娘装死,不过是几鞭子而已,居然也晕了三天。”

“敢问妈妈,将军府可曾来人?”我顾不得浑身伤痛,眼下我只想知道,过了这么多天,父亲可曾派人来救我。

“来人?你可莫要痴心妄想了,魏小将军如今正忙着迎娶公主,谁管你的死活。”

迎娶公主?三弟竟然要成亲了?

看来果真如柳氏所言,我是弃子,将军府不会管我的死活。

我自小便知道母亲不喜欢我而偏宠弟弟妹妹,时常对我非打即骂,在她面前,我是连丫头都不如的。

因着妹妹出生便体弱,险些没活下来,母亲对她自然是要疼爱许多,她从小便是被宠着长大。

作为长姐,我不敢有任何怨言。

寒冬腊月,妹妹在屋内学习琴棋书画。

我却只能像个丫鬟一样在院子里冻得瑟瑟发抖的给她折梅花,最后手也生了冻疮。

那时小小年纪的我也曾跟母亲哭诉,却被母亲赶出了房门。

母亲骂我说我是没良心的东西,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敢来跟妹妹争。

我不懂她说的是什么,却清楚的知道母亲不喜欢我,只能整宿整宿的躲在被子里哭。

那个时候,父亲偶尔会护着我一点,只是父亲军务繁忙,很多时候不在府里。

除了父亲以外,便只有沈衍会关心我了。

沈衍是父亲在战场带回来的遗孤。

那场战役异常惨烈,我父亲当时还只是副将。

主帅裴将军身死,我父亲临危受命,稳住了军心,才最终赢得了战争的胜利。

父亲立了功,被封为了骠骑将军,回京的时候带回了沈衍。

父亲说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命大的很,便把他救下了,市场带着他去军营历练。

沈衍作为父亲的养子留在了府里,白天看我受冻他着急得很,总是偷偷把手炉塞给我,晚上再偷溜进我的房间为我涂膏药。

我疼的哭鼻子,他说“阿瑾不哭,有我在呢”。

我原以为,就算父母亲不喜欢我也不会放任我沦落风尘。

可是如今看来,将军府忙着添红加喜,而我这般处境竟也是真的无人问津。

思及此,我挣扎着起身,掏出了贴身的玉佩塞进老鸨手里,

“妈妈,以前是玉奴不好,玉奴知错了,妈妈能否通融,让玉奴见沈大人一面?”

如今,我只有赌一把,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沈衍身上,我不能死在这个地方。

老鸨喜笑颜开的把玉佩塞进怀里“算你识相,老身一早就跟沈大人保证过了,保准把你治的服服帖帖。”

“你且去梳洗打扮,老身去回禀沈大人。”

老鸨唤来一女子把我搀扶回房内,路过柳氏房间时,里边已空无一人。

看我一直盯着房内看,那姑娘开口道“哎,别看了,这屋里的人前日自缢了。尸体都被妈妈扔到乱葬岗了。”

“你说什么?”

“有哪个清白女子能受得了,她这里每天都有好多人男人进进出出。她被抬走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一眼,那身上的伤,简直不忍直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进的房间,只是浑浑噩噩的坐下,任由这位叫怜儿的姑娘为我梳妆打扮。

“姑娘生的是极好的,好好打扮一番,得了沈大人的眼,便能离开这鬼地方了。”怜儿看我失魂落魄的不说话,便开口安慰道。

“你呢?你又为何在这种地方?”我看着镜子里面庞还稚嫩的怜儿,开口问道。

“父母早亡,哥哥又嗜赌,家里的东西都卖了,最后哥哥把我也卖了进来。”

我叹了一口气,这世上的苦命人,何止我一个。

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背后的人却没了声音。

我疑惑的回头,月影就那么直直的跪在地上,旁边躺着不省人事的怜儿。

“属下月影参见王妃”

“你怎会在此?”我吃了一惊,月影怎么会到这里来?

“王妃恕罪,月影前些日子受了伤,没能及时来营救王妃。”

“是王爷让你来救我的吗?”我迟疑着开口,齐王自身都难保,还会派人来救我吗?

“王爷已死,属下是来报王妃曾经的救命之恩。”

当年我初入王府,月影犯了错被齐王责罚,几乎就剩下一口气的晕倒在偏院的路上。

当时我已迁入偏院,不忍他倒在雨夜里自生自灭,便将他救了。

没想到当初的举手之劳,如今竟成为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只是现在,我不想走了,有些事情我必须问清楚。

“既如此,那我问你,我是否非将军夫人亲生?”

月影停顿了片刻,继而又不带感情的开口“是,您的生母,是锦州一绣娘。”

我冷笑,看来不过是俗套的负心汉抛弃发妻的戏码。

“那我娘是怎么死的?”

“属下不知,你娘来京以后,似乎是被你爹藏起来了,京中鲜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外头只以为郡主是你爹的发妻。”

我刚想继续问下去,门口传开了老鸨敲门的声音。

“玉奴,你快些打扮,一个时辰之后沈大人会过来。”

我让月影先退下,继续开始梳妆。

一个时辰后,我被带进了上等厢房,沈衍已经坐在上位,身后站着两个侍卫。

“奴婢玉奴,参见沈大人。”我径直跪在地上。

“呵!玉奴,好名字,抬起头来给爷瞧瞧。”

我微微抬起头,眼睛耷拉着,卑微的姿态尽收他眼底。

“也不怎么样,爷不喜欢,要不脱了衣衫给爷舞一曲吧,你们觉得如何?”

沈衍似笑非笑的对着身旁的两个侍卫说道。

两个侍卫忙不迭的点着头。

“奴遵旨,只要大人喜欢,奴什么都愿意做。”

我站起身,直视着沈衍,默不作声的开始解衣带,沈衍身旁的两个侍卫已经看直了眼。

披风和外衫缓缓落地,我依旧继续解着内里的衣衫。

“够了”沈衍低声说了一句。

我不予理会,仍旧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继续解着内衫。

眼看内衫就要滑落,沈衍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反手将我推倒在地上

“我说够了你没听到吗?魏喻瑾,你果然是下贱!”

“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他猛地转身冲着身后的侍卫吼道,侍卫被他吓了一跳,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待人走后,沈衍俯下身,揪着我的衣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爬上我的床?”

“是,我不愿意呆在这里,求沈大人带我离开。”

沈衍一下下的面无表情的拍打着我的脸“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我不说话,闭上眼捧着他的脸轻吻了上去。

触碰到我温热的唇,沈衍似乎是愣了一下,继而发泄似的,猛地按着我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我有些喘不过气,沈衍才推开我站起身来。“魏喻瑾,你这是想卖?”

“卖也好,怎么都好,只要沈大人能救我出去,我什么都愿意做。”

“好,好的很啊,当初你拒绝的那么彻底,没想到今日也会求我要了你吧”沈衍一边讥讽着我,一边朝着榻上走去。

“如今,你配吗?”沈衍笑的猖狂,我紧咬着唇不说话。

“既然如此,那你今晚便来伺候本座,本座满意了,便可以考虑带你出去。”沈衍坐在榻上喝着酒,等着我主动上前。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近他,心里也越来越紧张。

我缓缓跪在沈衍身边,为他脱了鞋,大胆的坐在他的大腿上,手指慢慢的抚上了他的脸颊,笨拙的从额头一路亲吻下去。

沈衍的喉结不可控制的上下滚动了一下,我抓住机会轻轻的吻上去。

装作无意识的自言自语道“阿衍。”

沈衍身子一顿,一把抓过我压在身下。“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阿衍……”

沈衍再也按捺不住,头埋在我颈间,呼吸带着酒气有些灼热。

他急躁的撕扯着我的内衫,猝不及防的,我满身的鞭痕就那么赤裸的暴露在他面前。

伤口狰狞的有些可怖,有些已经开裂,已经渗出了血。

他顿了一下,继而烦躁的扯过被子扔在我身上,气急败坏的就要离开。

“沈大人……”

“伤养好后,自会有人来接你。”

“奴婢谢过大人。”

我微微一笑,看来,我赌赢了。

一个月后,我以侍妾的身份进了沈府,教坊司的齐王妃因病暴毙。

养伤这一个月以来都是怜儿在照顾我,我便把她也带了出来。

月影要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也执意留在我身边。

只是进府以后,沈衍就对我很冷淡。

他将我安排在最远的偏院,进府月余也不曾召见过我。

他的几个侍妾见状,便开始隔三差五的来找我麻烦。

我不想跟那群争风吃醋的女人浪费时间,我必须主动出击,我要利用沈衍带我重回将军府。

我日日炖了汤送去沈衍那里,可是都没见到他。

直到半个月以后,我端着汤在他书房外等了一个时辰,他才从书房走出来,淡淡的问我来做什么。

“我来给你送汤,今天炖的是老鸭汤,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喝,可是有些凉了,我再去做一碗。”

我满眼柔情的看着他,转身就要出门,沈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不必了,端进来吧。”他面无表情的走进书房,我跟在他身后进去。

“下个月初九我要去甘肃一带办案,你也去。”

“妾身遵命。”

良久的沉默,他一言不发的喝着汤,我跪在旁边为他揉着腿。

“那日你听到的,并非事实……”沈衍低低的开口。

“什么?”我疑惑的抬头看他。

“没什么,你回去吧。”他收回腿,下了逐客令。

我转过身离开,眼里的柔情却冷了下来。无所谓事实不事实,我不在乎。

嫁入王府以前,我一直以为我会嫁给沈衍,而他也向我承诺立下战功后就跟父亲提亲。

他说他要拼命努力,才能配得上我。

因此当我知道父亲要将我嫁给齐王的时候,我不愿意,甚至以死相逼。

父亲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说我不知好歹,能嫁给齐王是我的福气。

我拿起剪刀要刮花了自己的脸,才逼得父亲暂时松了口。

我盼着沈衍功成名就向父亲提亲,然后带我离开。

可是在他上战场的前一日,我却亲耳听到他对旁人说只是利用我而已,绝无半分男女私情。

他对我好也只是为了在我父亲面前多露脸,让我父亲多高看U20几眼。

他声音里满是不屑,“不受宠的小姐果然如同废物一般,这么多年下来我才得了个副将,要她有什么用。”

“一个副将哪够,待我封了将军,她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我手里的老鸭汤打翻了一地,那是我第一次炖汤。

原来啊,不论是爹还是沈衍,都只是在利用我而已。

他听到声响,回头看到是我,只是慌了一下神,便冷着眼看我。

也是,他明日便上战场了,在我面前也无需装深情了。

我没有哭,蹲下身收拾了打碎的汤罐,转身一步一步离开。

再见沈衍已是数月以后,他终于从战场回来来,只可惜他没有功成名就,还搭上了自己的一条腿。

那时,我已然答应要嫁给齐王,半月后便是我大婚的日子。

沈衍知道了以后,跛着脚日日来见我,我都避而不见。

呵,我冷笑,这是没本事立战功,便想回来继续利用我吗?

直到出嫁前一日,他翻进了我的院子里。

他哭着从背后抱住我求我跟他走,他说“瑾儿我错了,我那天说的都是混账话,你原谅我好吗?”

“我知道你不喜欢齐王,我也不想你卷入夺嫡的斗争,你跟我走好吗?

“我一直以为我只是想要利用你,可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发现我不能没有你。”

“这几个月来,我好几次差点死在战场上,我是拼了命的想回来见你。”

我掰开他的手,一字一句道:

“说完了吗?说完了让我来告诉你,再不受宠我也是将军府嫡女,你再看看你自己,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跟你在一起。”

“我来告诉你,是你不配!”

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由受伤转为愤怒,一双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我头也不回的离开。

自那日以后,沈衍就离开了将军府,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直到王府被抄家,我才再次见到他。他已经成为了心狠手辣的锦衣卫指挥使。

如今,我不愿再去想他是真的爱我还是想要榨干我最后的利用价值,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只是自那里离开书房以后,沈衍便又恢复了常态,偶尔召见我也是极尽嘲讽。

我不能坐以待毙,此次跟他一起去甘肃一带,便是我的机会。

⑩①

半个月以后,我们抵达甘肃,当地的官员为他接风洗尘,能歌善舞的舞姬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半个月以来,我大概知道他是来查甘肃的贪污腐败案。

甘肃大旱,可是朝廷拨下来的赈灾款和赈灾粮都石沉大海般消失不见,前来查案的几位官员都无功而返。

新帝刚登基,能信任的人不多,便特地派了沈衍来查此案。

沈衍行动利索,手段阴狠,十日以后案件便有了眉目。

已经连续有几人下了大狱被他大刑伺候,最后都死在了狱中。

只是单单处理了几个小官并不能让沈衍结案,他查案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月影来报,那些官员们终究是坐不住了,今晚可能会有行动。

约莫是水土不服,我近日头晕的厉害,怜儿劝我今晚别去了,可是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

入夜,我强忍着不适赴宴,乖乖的坐在沈衍的身旁为他斟酒。

他一手搂着我,斜着眼看着舞池里的一群舞姬,时不时的往我嘴里灌酒。

看我被呛得流眼泪,他哈哈大笑,在众人面前,我像玩物一般任他享乐。

一群舞姬遮着面纱妖娆的舞着,月影在暗处待命,待舞姬刺杀开始,他便也乘机混入其中。

只等合适的时机,我替沈衍挡下一剑。

只是一曲舞毕,舞姬们都迟迟没有动作,也不曾主动靠近沈衍。

眼看舞姬们将要退出大厅,我有些疑惑,难道是月影搞错了?

我着急的想要起身,不想却碰到了给我递酒水的怜儿,酒水撒在了身上许多。

“小夫人恕罪,奴婢陪您去换身衣裳吧。”怜儿跪下,慌张的说道。

沈衍闻言瞥了一眼,一把把我推开,“换身衣裳再过来,别扫了爷的兴致。”

我看了一眼快要退出大厅的舞姬,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晚是平安无事了。

“是,妾身……”我起身想要告退。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有人大叫“走水了,快跑啊!!”

听到声音,沈衍一把抓起手边的佩剑,看着大厅内的人争抢着往门口涌去。

谁料那群舞姬突然从腰间抽出佩剑,拦住了出口。

在场的人无论是谁,只要靠近门口,便被他们无情的斩杀。

在场的官员已经被杀了好几个,我有些发蒙,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舞姬不是他们安排的吗?怎么舞姬们发起疯来连自己人都杀?

⑩②

沈衍一声令下,在座的锦衣卫纷纷抽出佩剑向大门口冲去。

“跟在我身后,别给我托后腿 !”

沈衍一个箭步冲到我跟前,一把拉过我的手冷冷的开口,然后头也不回的带着我向门口移动。

不多时,浓滚滚的黑烟开始涌向厅内,火势已经蔓延,大家四散着逃跑,厅内越来越混乱。

血腥杀戮,哭喊哀嚎,此刻的宴会厅就像是人间炼狱。

沈衍带着我在快要抵达门口时,几个舞姬冲过来把我们包围。

她们刀刀狠厉,每一击都是冲着要害而来,明显是想要了我们的命。

如今这局面,沈衍一个人抵挡他们或许是可以,但是现在带着我明显有些吃力,胳膊上和腿上已经被划了两刀,渐渐地便落了下风。

从父亲那里偷学来的功夫虽可防身,但是在这种不要命的杀手面前,还是差的太远,更何况我现在还头晕的厉害。

我看了一眼跟舞姬缠斗着的月影,他此刻分身乏术,根本无力来救我。

我有些慌了起来。

厅内火势越来越猛,杀手们的攻击也丝毫不减弱,只有赌一把了。

“阿衍,你别管我了,你先走吧。”我奋力甩开沈衍的手带着哭腔开口。

“闭嘴!别废话。”沈衍拽过我的手开口冲我吼。

如此便好,我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我不能死在这里,必须要沈衍带我出去。

我刚松了一口气,一个舞姬猛的朝我冲来,我头晕的越来越厉害,险些看不清人,被吓得呆立在原地。

“阿瑾”沈衍猛得扑过来,一只手抱住我,一只手挥舞着利剑朝舞姬刺去。

“噗嗤”

利剑穿透身体的声音响起,沈衍和舞姬同时刺向对方,有血飞溅到我脸上。

沈衍闷哼一声靠在我怀里,一只手却还是紧紧搂着我。

“阿衍,阿衍……”沈衍肩头被刺穿,我搂着他的背,沾了一手的血。

我惊慌的叫着他,他要是死了我今天估计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在,我没事,阿瑾别怕。”沈衍又紧了紧拉着我的手。

火势越发大了,头顶上的椽子噗噗簌簌的往下掉,我瞥见一根平凉摇摇欲坠着像是要掉下来。

我扶着沈衍向旁边慢慢往旁边挪动,为今之计只有赌一把了。

还没等我回过神,那舞姬啐了一口血,又提着剑冲了上来。

“阿衍小心!!”

平梁“轰”的一声掉了下来,我瞅准时机猛的推开沈衍。

舞姬和我都被压在了梁下,我感受到额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沈衍跌跌撞撞的向我跑来,声音里满是惊慌。

“阿瑾,阿瑾醒醒,你千万别睡。”

“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对你,你看看我啊……”

一滴泪水滴在我脸上,我靠在沈衍怀里,他的声音我听不太真切,但是知道他哭了。

“阿衍不哭,我从未怪你,只,只要你没事就好……”

我撑着最后一口力气开口,我想,我的计划大概是成了。

在沈衍的一声声哭喊中,我彻底晕了过去。

⑩③

老天保佑,我没死。

我醒来的时候,头上裹了厚厚的纱布。

一群不认识的人围着我,阿衍坐在我床边,他似乎长大了许多,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

我脑袋里飞速闪过很多画面,脑袋突突的有些疼。

“阿衍……”我虚弱的开口,向沈衍伸出了手。

沈衍急忙抓住我的手,扶我坐起来。

“阿衍,他们都是谁?为什么都这么看着我?还有,你为什么穿着这么奇怪的衣服呀?”我呆呆的开口。

沈衍愣了一下“阿瑾,你怎么了?你不记得了吗?”

“我挺好的呀,就是头有些疼。”

“那你知道她是谁吗?”沈衍一把抓过一个姑娘问道。

那姑娘红着眼看着我,我盯了好大一会,疑惑的摇了摇头。

“没见过,是府里新买的丫鬟吗?”

沈衍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然后挥手让太医过来。

太医说我头部受到了撞击,看目前的状态大约像是个八岁孩童,很多事情自然也就不记得了。

阿衍愣了一会儿,然后屏退了所有人。

他告诉我他立了战功,如今是锦衣卫指挥使,而他也履行了对我的承诺,我们已经成亲快三年了。

我娇羞的低下头,开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我不记得我们何时成的亲,但是我知道自打我醒来以后,阿衍便待我极好,我说什么他都应允。

我整日跟在他身后,一声声的唤他“阿衍,阿衍。”

他总是温柔的摸着我的头回我“阿瑾乖,别闹。”

伤好了以后,我缠着沈衍让他带我回将军府,我要去看看爹娘,看看弟弟妹妹。

我听他们说在我出嫁以后,二妹嫁与了当今太子做良娣。太子登基后,她被封了惠妃。

三弟娶了公主,如今是驸马。

只是大禮朝的驸马是不得从政的,所以父亲提起三弟的时候总是在叹气,但是据说三弟公主感情和睦,倒是乐得逍遥自在。

许久没见他们了,我有些想他们。

妹妹小的时候没少欺负我,但是这个弟弟乖巧懂事,我还是极为喜欢的。

沈衍拗不过我,答应三日后带我回去。

我兴奋地睡不着觉,精心缝制了两个香包想要送给父亲母亲,可是又怕他们不喜欢。

“阿衍,你说母亲会喜欢我的香包吗?自小母亲便不喜欢我……”我越说声音越低,心里也没了底气。

沈衍摸摸我的头“放心吧,他们会喜欢的。”

三日后,我满心欢喜的回了将军府,母亲正在喝药,父亲陪在一旁。

这次回去我惊喜的发现他们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我想大约是他们也觉得我的阿衍如今很厉害吧。

我忐忑的送上了自己缝制的香包,母亲还是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我难过的想哭,委屈的偷看了沈衍一眼。

“怎么?夫人不喜欢瑾儿缝制的香包吗?”沈衍看不得我受委屈,冷着声开口。

“沈大人哪里的话,夫人喜欢还来不及呢。对吧,夫人?”我爹慌忙用胳膊肘顶了一下母亲,母亲笑着说是。

可是我怎么觉得母亲的笑比哭还难看,大概是母亲太过欢喜了吧。

“母亲喜欢就好,阿瑾下次还给母亲做,母亲可会戴在身上吗?”我满怀期待的看着母亲。

母亲看了站在我身后的沈衍一眼“自然,瑾儿亲手缝制的香包,母亲怎么能不戴。”

我高兴极了,阿衍说的果然是对的。

午膳期间,父亲随口说起母亲这几日顽疾又犯了,我当即便决定留下来照顾母亲。

怕沈衍不同意,我便拉着他的衣角撒娇。

沈衍笑着,柔情似水的看着我“好,都依你,哪天愿意回来了你派人传个话,我来接你。”

可是大概是我笨手笨脚的惹恼了母亲,在府里没几天她又骂我是该死的贱种。

我哭着跑回了沈府,当晚便梦魇了,大叫着从睡梦中惊醒。

沈衍把我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我的背。

“阿瑾是做噩梦了吗?”

“阿衍,母亲好可怕,她掐的阿瑾好疼,她骂阿瑾是贱种”

“她还骂阿衍,她说当年就该斩草除根,把阿衍也杀了,去地府跟爹娘团聚”。

“阿衍,是不是因为我惹母亲生气,她才要杀你啊。”我抱着沈衍,语无伦次的说着。

“阿瑾,你说什么?”沈衍扶着我的肩膀,眼里满是震惊和疑惑。

“别杀阿衍,别杀阿衍,母亲,我错了,我错了……”

我反反复复的念叨着,挣扎着要下跪。

⑩④

我吵着闹着折腾了一夜,天亮时候才在沈衍的安抚下慢慢睡了过去。

沈衍开始早出晚归,我去给他送果子吃,桌子上放着一些信件,书房却被他砸了个稀巴烂。

地上跪着一个人,那人不时偷瞄我。

这样发怒的沈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眼里有些明显的恨意,似乎要喷出火。

我吓得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沈衍看到我后,深吸一口气极力压着身上的怒气。

“瑾儿,你喜欢你爹娘吗?”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阿瑾不喜欢,阿瑾讨厌他们,他们欺负阿瑾,他们要杀阿衍。”

“那阿衍帮你惩罚他们好不好?”

“好啊好啊,惩罚他们,阿衍惩罚他们。”我在阿衍怀里蹦蹦跳跳,也看到了他越来越阴沉的脸。

临近中秋,我爹却被下了大狱,母亲本就身体不适,如今听闻噩耗,急火攻心,很快就病倒了。

沈衍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开心的往嘴里塞着桂花酪。

他平静的说我爹犯了错,被皇上责罚,不日便要问斩。

“阿瑾,希望你别怪我。我以前还当你爹是救命恩人,给他当牛做马那么多年,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是灭我满门的凶手。”

我咬了一口桂花酪,笑眯眯的把点心递到他嘴边。“阿衍你尝尝,这个很好吃呢。”

沈衍摸摸我的头“阿瑾你知道吗?我不叫沈衍,我该叫裴之言,我爹便是当年的裴将军。”

“可是你爹竟然在战场上给我爹下毒,我娘受不了打击,焚火随我爹去了,可怜我那刚出世没多久的妹妹。”

“可笑的是你爹事后还以养子的名字把我养在身边,让我对他感恩戴德,你说我怎能不恨。”

沈衍猛的握拳锤了一下桌子,把我吓了一跳。

“当年的事虽然太过久远,死无对证。若不是月影找到了当年我爹的旧部,我怕是要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你爹也是命里该绝,我在你爹的书房里居然发现了他跟齐王之间往来的信件,两年前的那场刺杀是他们联手的。”

“天道好轮回啊,我就是在那场刺杀里意外救了皇上,才有了如今的一切。”

沈衍说到这里,突然仰天大笑,让我有些害怕。

“如今证据确凿,你爹三日后便要问斩。以后,我们不要爹娘了,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子,你永远开开心心的”。

我丢下手中的桂花酪,沈衍的最后一句话我听懂了,我爹要被砍头了。

“阿衍,我不要我爹死,我要见我爹……”桂花酪被我扔了一地,我哭闹着要见我爹。

沈衍把我带去了大牢,我爹面如枯槁浑身是伤的趴在地上,看我们过来,疯狂的冲我们爬过来。

我哭着扑上去“爹爹,爹爹,你流了好多血啊,瑾儿来看你了。”

我爹顾不得我,只是盯着沈衍道“沈衍,不,沈大人,你爹真的不是我杀的,你相信我啊。你替我向皇上求求情,刺杀的事也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啊。”

沈衍似是恨毒了我爹,一把抓过我爹衣领,咬牙切齿的说道。

“魏光,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要不是看在阿瑾的面子上,我恨不得立刻杀了你,留你多活三天已是对你的恩赐。”

我被沈衍吓了一跳,赶忙拉过他。“阿衍,你别和爹爹吵架,我来跟爹爹说,爹爹会认错的,你先出去等我好不好?”

沈衍厌恶的看了我爹一眼,屏退左右侍卫,去大牢外等我,我走进牢房里。

“瑾儿,瑾儿,你替爹爹跟沈衍求求情,真的不是爹爹做的啊。”

我爹老泪纵横,焦急的看着我,哪还有平时里威风的样子。

我慢慢的蹲下身,盯着我爹轻声道“爹爹,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呀。”

⑩⑤

“你……”我爹愣在原地,呆呆的说不出话。

“我怎么了?我是魏喻瑾啊,爹爹,你不认得女儿啦?”

“你……你没傻?”我爹手指着我,颤抖着说不清楚话。

“傻了还怎么替我娘报仇呢?”大约是我的眼神太过于狠厉,饶是我爹也吓得后退了几步。

“你,你想起来了!”我爹颤着声音问我。

“是,想起来了,没想到头被撞了一下我反而想起来了以前的事。”

“我想起来了5岁那年,你们是怎么当着我的面杀了我娘。

“爹爹,你好狠的心呐,连她怀着身孕你都不曾心软,竟然跟李明霜那个贱人一起毒杀了她。”

“如若不是当时我吓得大病一场,忘记了这些事情,大概如今也是你们手下的一缕亡魂了吧。”

“可是怎么办呢,我势单力薄杀不了你们,只好借住沈衍的势力了。”

“瑾儿,瑾儿,你听爹说,那是个误会,是李明霜动的手,爹爹也是没办法啊。”我爹趴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

“她也活不了几天了,你们一个都活不了。毕竟我的香包都送了那么久了,里头乌头的量该是可以让她下黄泉了。”

我爹满眼惊恐的看着我,嘴巴张张合合的说不出话。

我拍拍身上的尘土,准备起身离开。

“奥,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你书房里的那些书信,也是我放进去的。那两年在王府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模仿齐王的字迹,怎么样,爹爹,像吗?

我爹愣了片刻,随即大叫着伸出手要掐死我,我吓得尖叫起来。

“贱人,你个贱人,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阿衍救我,阿衍救我,我爹要杀我啊。”

喊完这一句之后,我又靠近了我爹一些,让他的手可以真的掐在我的脖子上。

沈衍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一把踹开我爹,将我搂在怀里。

我的脸已经被掐的通红,我一边咳嗽着一边哭着往沈衍怀里躲。

沈衍心疼的抱着我离开牢房,我爹吐出一口污血,呜呜咽咽的叫着,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⑩⑥

我想,是时候恢复神志了。

回去以后我便高烧不退,太医说是过于惊吓所致。

我昏睡了三天,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胡话。

我梦到我娘被他们压着往嘴里灌毒药,她趴在血水里让我快跑。

我尖叫着惊醒。

沈衍赶忙过来拉住我的手“阿瑾,你醒了?”

我看着沈衍呆愣了一会儿,拉着他问道“我爹呢,大人,我爹呢?”

沈衍当场楞在原地“你叫我什么?”

“我爹是不是死了?恳请大人让妾身去见一见我爹。”

怜儿看我醒来,一脸惊喜地站在我身边,我抓住她问我爹在哪。

怜儿支支吾吾着说我爹今日要被处斩,我转身准备跑出房门。

“阿瑾,你是打算想起来了是吗?”沈衍的声音在我背后低沉的响起,我愣了一下。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了吗?

我顾不得许多,我现在要亲眼看着我爹被处死。

跑至街口,那里已经被围观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拼命挤了进去,我爹正跪在地上。

我恳求着监斩官让我去跟我爹说最后一句话。监斩官不敢怠慢我,挥手示意别拦我。

我走到我爹跟前俯下身“爹爹,最后告诉你一个秘密,沈衍根本不是裴将军之子。”

我爹嘴里被塞了东西,满眼惊恐的看着我,呜呜咽咽说不出话。

我退回人群中,定睛看着他。

下一秒,大刀挥下,我爹的头颅滚了下来,他瞪大着眼睛,好像死不瞑目。

一切尘埃落定,我爹被斩。母亲病重,却还是要流放三千里。

二妹在宫里也受到了牵连,被打入冷宫,在冷宫自缢了。

三弟由公主拼死出面求情,保住了一条命,被贬为庶人,与公主归隐山林。

我回去了将军府,府里一片死气沉沉,我听到母亲在屋内微弱的咳嗽着。

我打发了照顾母亲的嬷嬷,让怜儿守在门外,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许久不见,母亲竟是病得这般厉害。”我缓缓开口。

“你个贱人,是来看笑话的吗?我可是郡主,皇上不会杀我的,咳咳咳……”话没说完,母亲便又咳嗽起来。

我端起桌上的药不紧不慢道“皇上自然是不会,所以我来看你了啊,因为我会杀你。”

我吹了吹汤药送到母亲嘴边“这汤药里边半夏的量还是不够啊,怪不得母亲久病未愈呢。跟我香包里边乌头的量差的可远了。”

“你,你竟敢……咳,咳咳咳……”母亲一下子打翻了药碗,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嬷嬷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我带着怜儿离开。

当天夜里,母亲过世的消息便传到沈府。

我看着对面的沈衍哭的泣不成声“沈衍,那是我爹娘啊。”

“他们杀了你爹娘,你又杀了他们,我知道我不能怪你,可是我该怎么面对你啊。”

沈衍走过来想要抱我“阿瑾,我们还跟之前一样不行吗?你还有我啊,我会陪着你。我们忘了过去,重新开始好吗?”

“可是沈衍,我已经不是8岁孩子了,我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这些事情你让我怎么忘。”

我后退一步,虚弱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阿衍,放我走吧。”

“魏喻瑾,你可以的,用完想要一脚蹬了是吗??”沈衍拍着手,一脸玩味的看着我。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沈衍似乎是知道了我利用他扳倒我爹,但是那又如何。

“哼,魏喻瑾我告诉你,想离开我,下辈子吧!”沈衍冷哼一声,将我锁在了房内。

房门呼呼啦啦被上锁。既如此,沈衍,那便把我的尸体给你吧。

⑩⑦

我日渐消瘦,越来越郁郁寡欢,缠绵于病榻。

数月以后,我已经虚弱的难以下地,甚至一度咳出了血,每天睡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怜儿跪在地上一遍遍的求沈衍放了我,她说再这样下去我会死。

太医也摇摇头,说我郁结于心,无药可治。

沈衍来看我,我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气,只听到沈衍在我耳边颤声说着“魏喻瑾,你当真是死了也要离开我吗?”

我努力睁开了双眼回他“是……”

沈衍不怒反笑“魏喻瑾啊,你真是好样的。”

“你醒了,我让你走,前提是你好起来,否则你便死在这府里吧”。

我抿起了唇,这次,我又赌赢了。

离府那日,怜儿哭的厉害,要跟我一起离开。

我抱着怜儿在她耳边轻声道“不必了,我们各取所需,你们的心愿也了了吧。替我告诉你哥,合作愉快。”

怜儿僵直了背,我笑着拍了拍她,与王府众人告别。

沈衍自始至终背对着我,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坐着马车出了城,城外,月影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现如今,我该叫你裴之言了吧?”我从容的开口。

月影浅笑“你果然知道,我倒是小看你了。”

“拜你所赐,那场大火让我想起来了一些事。三弟出生时,你曾跟你母亲来府上贺喜,你误闯入了我跟我母亲的院子,那时我们见过。”

“后来,裴将军身死,你母亲为了救你们,安排了一场大火,别人都以为你们死了。”

“你潜伏在齐王身边,本意是想利用齐王对付我爹,没想到他不中用。”

“你故意晕倒在我偏院的门前,想来也是为了接近我吧,毕竟我是魏光的女儿。”

月影挑眉看着我,示意我继续说。

“甘肃那场大火,你是想杀了所有人,但是怜儿不忍心看我死,便给我下了药,不想让我赴宴。”

“不错,你既然是魏光的女儿,便也该死。父债女偿本就是天经地义,那群贪官也是死有余辜。”

“万幸我没死在那场大火里,索性我顺水推舟,故意引导沈衍让他以为自己是裴家的孩子,继而去调查我爹。”

“你确实也很配合,找到了当年你爹的旧部和一些书信,成功的激起了沈衍的恨意,也让他确信自己是裴家的孩子。”

“他未必相信,我猜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你罢了。”

“无所谓他为了什么,我只知道,如今你成功了,而我,也成功了。”

“你是如何发现我的?”月影开口问道。

“你不觉得怜儿和你长得很像吗?她应该是你妹妹吧。”

“而且怜儿有块玉佩,我问过她,她说是她母亲留下的。而那块玉佩,我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只不过如今在教坊司的老鸨手里罢了。”

“你如何得来?”月影有些疑惑。

“是你当年在我家院子送我的,只是你忘了而已,你说,若有难处,随时可以去裴府找你。”

“当年那个小女孩,竟然是你吗?”月影很是吃惊,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不错,就是我。”当年他意外在偏院的假山落水,是我母亲救了他。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我要开始新电影的生活了,但愿你也可以。”

我解开马车,翻身上马,与月影挥手告别。

看看远处的天空,今日的晚霞似乎是格外的好看。

“驾!”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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