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超级医生」_唐雅惠葛东旭

许久，众人才回过了神来，那郑经理趁着别人都在关注葛东旭时早就灰溜溜地溜走了。

　　脸丢这么大，再不走等着被眼前这个少年人继续打脸吗？

　　“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唐雅惠回过神来之后，两眼闪闪发亮地看着葛东旭问道，就像葛东旭是一堆会发光的金子一样。

　　没办法，九十八万的珠宝买卖，别说在当时是一笔巨额交易，就算放在现在这个社会也不是一笔小数字啊，至少也得经理级的人物出动。

　　唐雅惠身为江地珠宝的经理，江地珠宝的销售也是直接关系着她的职位和年终收入的。

　　葛东旭开口就是九十八万，她看葛东旭能不两眼发光吗？

　　“葛东旭，叫我东旭就可以。”葛东旭说道。

　　“葛先生，您要的玉石数量太大，而且同一类型款式的玉我们顶多也就一两件，其他商店也都是一样，这样，我们还是到我的办公室详谈怎么样？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满足葛先生的要求。”不过唐雅惠还是没直呼葛东旭名字，而是称呼他为葛先生。

　　“这样啊，也好。”葛东旭点点头，然后在唐雅惠的邀请下，要跟她一起上楼，无意中眼角余光瞥到那苹果脸营业员，将她脸上微微有些失落，心中突然一动，顿住脚步，指了指那苹果脸营业员对唐雅惠说道：“唐经理，刚才是这位营业员热情地招待了我，我很满意。等会我的所有花费，都算她的业绩。”

　　唐雅惠微微一怔，然后紧跟着就露出笑容，点点头道：“那是当然。”

　　说完还特意冲那苹果脸营业员点点头鼓励道：“张琪琪不错，好好干。”

　　张琪琪的苹果脸就真正成了苹果，红彤彤的，急忙对着葛东旭和唐雅惠连连鞠躬道：“谢谢葛先生，谢谢经理，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葛东旭见状笑着冲张琪琪点点头，这才随着唐雅惠一起上楼，唐逸远自然也跟着上楼。

　　葛东旭他们才刚上楼，营业厅里的营业员们全都朝张琪琪围了上来，道：“哇，九十八万呀，琪琪你要请客了。”

　　“我们店里又没有那么多玉，最后成交的肯定没有九十八万啦！”张琪琪红着脸道。

　　“那倒是，不过看那葛先生的架势，就算没有九十八万，搞个二三十万总还是有的，那你的提成也不少了，必须得请客。”有人说道。

　　“只要有十万以上的成交额我就请客。”张琪琪红着脸说道，眼中满是兴奋和期待。

　　“太好了，今天有大餐吃啦!”营业员们都是年轻姑娘，闻言都很是开心，唯有陈晓玲耷拉着张脸，一脸懊悔郁闷，再也不复之前的精明。

　　“不过，你说那个葛先生看起来也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怎么就这么有钱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九十八万哪，都可以在临州市买好几套大房子了，我们不吃不喝得干一百多年呢！要是将来能找一个这么有钱的老公就好了，也不用天天站在这里陪笑脸。”开心过后，一些营业员趁着没什么顾客上门，凑在一起，低声议论道。

　　“是啊！要不等会你去倒追那个葛先生？”

　　“我倒是想啊，可人家这么有钱，哪会看上我呀！”

　　“……”

　　葛东旭自然不知道自己此时成了楼下那些年轻营业员口中的话题人物，更不知道才十六岁的他已经成了女孩子眼中的“钻石王老五”，此时他正坐在唐雅惠的办公室长条沙发上，旁边坐着唐逸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而唐雅惠则在给他们倒水泡茶。

　　“葛先生，您要那种糯冰种的玉料，只需要形状跟那块挂件相近就可以，而且一下子还要两百块，肯定不是拿来佩戴用的吧？您是不是有其他特殊用途？或许我可以另外给您想想办法，而且花费的钱还比这样买省不少。毕竟一块挂坠，除了玉本身的价值外，还有它的雕琢加工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价值。甚至有时候加工这部分的价值还要超过玉的本身价值。”把茶分别给自己父亲和葛东旭端上之后，唐雅惠这才落座问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确实有特殊的用途，其实我并不需要什么雕琢加工，只需要是打磨光滑跟刚才那块挂坠那般大小就可以了，而且玉料也不是非要刚才那一种，不过具体哪种合规定，需要我看过才能确定。”葛东旭闻言两眼猛地一亮，面带一丝激动之色说道。

　　他的钱可不是什么大风刮来的，而是他用珍藏的千年野生何首乌换来的。除了想用这笔钱买玉之外，他还想着结余一部分给父母亲，一部分则拿来以钱生钱。毕竟以后修炼肯定还需要买大量的玉石，还有炼丹药的各种药材。他必须得找到生财的路子。至于什么生财的路子他现在还没找到，但不管什么生财的路子，肯定是需要本钱的。

　　但因为葛东旭对玉石行情并不了解，再加上刚好这几年翡翠玉石在国内的行情达到了一个高潮阶段，等葛东旭看了玉的价格之后，方才发现自己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理想化了。这光买玉的一项就能够去掉他一大半多的财产，这还是因为唐逸远的缘故，唐雅惠给了他很大折扣幅度的结果，否则他的钱还不够买玉。

　　“真的只是需要打磨光滑就行？若尺寸厚度跟那块挂件有些出入呢？问题大不大？”唐雅惠虽然已经料到葛东旭这么大量买玉有特殊用途，但闻言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疑惑惊诧之色，犹豫了下，再次开口问道。

　　“只要有刚才那种玉的质地，尺寸厚薄甚至形状相差一点问题都不大。”葛东旭想了想回道。

　　他买玉是为了在玉上面刻画聚灵阵，其实也是一种符，就跟在黄表纸上一样。但因为聚灵阵是需要持续不断地聚拢和蕴藏灵气，黄表纸这种材料肯定不行，所以需要以玉石来刻画这种符，而且还是那种能聚拢和蕴藏灵气的玉石。刚才葛东旭拿玉观察，其实并不是用眼去观察，而是用真气，用心去感受那玉石的质地，看那玉是否能蕴藏得住真气。第一件挂件虽然能聚拢蕴藏一点，但达不到他的要求，第二块达到了，当然价格也贵。

　　显然玉质地越好，越能聚拢和蕴藏灵气。所以对于葛东旭而言，更关键的还是玉的质地，而不是玉的形状，无非长方形更方便在上面书写阵符，倒不是非一定要这个形状和大小。就像纸张一样，方的可以写字，圆的也可以写字，主要是表面一定要平整光滑，适合书写。至于葛东旭一下子要两百块，那是他考虑到现在在黄表纸上画符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左右，在玉石上刻画聚灵阵符能达到百分之一就很不错了，所以保险起见，需要买两百块。

　　当然也有可能两百块一块都刻画不成功，但按刚才的价格，两百块已经差不多到了葛东旭可以承受的上限，所以刻画不成功他也只能另想办法。

“如果是这样，那您就根本没必要花那冤枉钱，只需要买一些未加工的玉石，然后让师傅直接给您加工成打磨成一块块就行。甚至一些好玉的边角料都能合您使用。当然好玉的边角料价格也不低，但肯定比您刚才要的那块翡翠挂件要便宜不少。”唐雅惠闻言说道，心里越发奇怪眼前这个少年人究竟要拿这些玉去做什么。

　　玉石在民间自古以来就存在着许多与神鬼缥缈相关的传说，所以古代很多王公贵族死后会用玉石陪葬，而不是金银。甚至到现在，很多人还是相信玉石能辟邪，能镇宅，能消灾，所以会把玉石雕刻成观音，如意，龙，虎，貔貅等等形状。

　　唐雅惠是行业中人，自然也听过不少有关玉的传说，也接触过一些把玉石拿来做特殊用途的人，只是那些人大多都是上了年纪，至少也是中年人，像葛东旭这样年少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一下子要这么大的数量也是第一次遇到。一般人也就买个几块，请人专门刻成要求的形状，然后请大师开个光什么的，所以心里是难免好奇。

　　当然唐雅惠从小接受马列主义教育，她是不相信玉石那些神秘用途的说话。

　　“那哪里可以买到呢？”葛东旭一听不禁越发欢喜，急忙问道，心想，幸好这经理是唐逸远的女儿，否则自己一个从来没这方面经验的乡下佬，还真要花很多冤枉钱。

　　“呵呵，我这边就有，不过数量不一定够，但也没关系，这个圈子我还是有些熟人的，可以马上去调一些过来，价格方面有我帮您把关，绝对不会让您吃亏。”唐雅惠说道。

　　“那太谢谢你了，不过开门做生意图的是利，该赚的你还是要赚的，不能因为我认识你爸，你就不赚我钱，当然适当要给我一些优惠。”葛东旭笑道。

　　“葛医生，您这就见外了。江地珠宝这边，因为是公家的事情，我倒不好叫雅惠不赚您钱。至于其他不够的数量，卖家赚也就是了，雅惠这个中间人怎么好再赚您钱呢？”唐逸远没等女儿回答，抢着插话道。

　　“葛医生？难道葛先生还是个医生不成？”唐雅惠见她父亲称呼葛东旭为医生，不禁被吓了一跳。

　　一个少年人，一下子开口买两百块玉石准备用来做特殊用途就已经够惊人了，如今这少年人竟然还是个医生，而且看她父亲那样子，显然是很推崇他的医术，否则，以葛东旭这么小小的年纪，她父亲又怎么会特意称呼他葛医生？

　　“呵呵，何止是个医生，他的医术比你爸我都要强许多。”这里没有什么外人，唐逸远倒没必要隐瞒。

　　“什么！”这回唐雅惠是真正被震惊到了，她可是知道他爸在江南省中医界的地位，也知道在医术方面，他素来是很少服人的，更别说一个少年人了。

　　“呵呵，唐教授你就别给我吹嘘了，还是说玉的事情，说玉的事情。”葛东旭被唐逸远给说得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唐逸远这才想起葛东旭并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的医术，就没再详细讲葛东旭神奇医术的问题，而是神色严肃地对唐雅惠叮嘱道：“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可千万别跟其他人说起，要不然葛医生可就没办法安心读书了。”

　　“知道了爸爸，你放心吧，这种事情其实就算我跟别人说，也没人相信的。”唐雅惠点点头道。

　　唐逸远想想也是就没再叮嘱，而是转到玉石上来道：“那你快点让人把玉石拿来给葛医生看。如果不够也赶紧从其他地方调过来。”

　　“好的。”唐雅惠见父亲看重葛东旭就没敢耽误，应了声，然后又跟葛东旭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出去了。

　　没过多长时间，她带回来了一个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手中提着个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放的都是还没加工的翡翠玉石。

　　“我们店里没加工的玉石基本上都在这里了，你看看哪些合适，然后我给你报价，再让师父帮你加工。加工就不收钱了，反正只是切割一下。”唐雅惠指了指箱子里的玉石说道。

　　葛东旭此时心系玉石也就没跟唐雅惠客气，拿过玉石一块块用心感受起来。唐雅惠拿来的未加工玉石基本上都是糯冰种及其以下的，比如糯米种，花青种，油青种，冰豆种，并没有什么玻璃种，冰种，更别说什么老坑玻璃种，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了。后面这些都是翡翠中的高档货，肯定需要请一些名家甚至大师级人物加工，否则便是浪费上好的材料。

　　以江地珠宝的实力还养不起那等名家和大师，也没有足够的资金去购进那些高档货，顶多也就进几件成品摆在店里，提升一下商店的档次。

　　当然真要是那种高档货，葛东旭也消费不起。

　　葛东旭挑了些认为可以用的玉石，然后把它们堆在一边，估摸着应该能打磨个一百四五十块玉牌，然后指了指那些挑出来的问唐雅惠道：“这些需要多少钱？”

　　翡翠玉石进货跟其他货物不一样，动不动就是几十万上百万，所以唐雅惠这位江地珠宝负责人，在进货这一块，一直都是亲自负责谈判把关，所以价格都清楚，葛东旭这么一问，她把成本和利润一加，道：“总共需要二十七万六千。”

　　“这么便宜，你没算错吧？这些应该可以打造大概一百四五十块我所需要的玉牌呢。”葛东旭闻言不禁吓了一跳，因为若按之前挂坠价格七折，以一百四十块来计算，也差不多要七十万，可现在这价格整整降了两倍多。

　　“呵呵，这个我怎么会算错呢！你的要求低，所以可以打造个一百四五十块玉牌，但如果我们要把它们加工成挂坠，手镯之类的饰品，那浪费是比较厉害的，更别说加工费用了。到了这个级别的玉，每一件都是当艺术品来雕琢打磨的，不仅需要时间，而且也需要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不可能像青豆种之类的低端翡翠随便叫个学徒都能加工的。而且你一下子买这么多，我们只是转了个手，在价格上的折扣我自然可以给的更多。所以这么折算下来二十七万六千也不算少了。再多，我爸估计得骂我奸商了！”唐雅惠说道。

　　虽然唐雅惠解释了价格为什么会相差这么大，但葛东旭是聪明人，可不会傻傻地认为这是他该得的价格。他很清楚，若不是因为唐逸远的缘故，唐雅惠对他下手才不会这么客气呢，怎么说也得狠狠宰他一刀。

“看来我又欠你爸一个人情了。『”葛东旭笑道，不再继续谈价格的事情。

　　“葛医生您这就见外了，见外了。”唐逸远急忙谦让道，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像葛东旭这样的奇人，自然是欠他人情越多越好，这样以后他有事情找他也方便。

　　知父莫若女，唐逸远虽然没有把内心的喜悦表现出来，但唐雅惠还是看了出来，心里越吃惊好奇，不知道这个少年人究竟有什么厉害本事，竟然让他爸这么看重他的人情。

　　话题到也就是了，葛东旭没再继续与唐逸远客气，而是转而问起其他的玉石。

　　因为他下午还要赶火车，时间有些紧张，所以并不想耽搁。

　　唐雅惠是个做事情雷厉风行的女人，没等葛东旭再催，便把加工的师父请了来，把加工玉石的事情告诉他，让他马上加工，然后又打电话联系了临州城的一个玉石商朋友。联系妥当之后，便亲自带着葛东旭赶过去，唐逸远本来下午还有其他的事情，但自然没有陪葛东旭重要，便跟着一起赶过去。

　　趁着坐车的功夫，唐逸远问了不少中医上的事情。这回他不再像火车上一样，存着考究葛东旭的心思，而是把心头一些医学上的困惑拿出来请教葛东旭。

　　葛东旭因为觉得欠了唐逸远人情，再加上唐逸远这人也确实不错，也就没怎么保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让唐逸远收获颇丰，而开车的唐雅惠则惊得一塌糊涂，路上差点出了一次车祸。

　　她做梦也没想到，在江南省竟然还有人能在中医上指点自己的父亲，而且还是个少年人。

　　她父亲是博士生导师，那岂不是说这少年人也可以带博士了？光想想，唐雅惠就觉得有种天方夜谭的感觉。

　　因为有唐雅惠这位行家在，那位玉石商倒没敢坑葛东旭，而且葛东旭挑玉石是根据玉石对灵气聚拢和蕴藏强弱来判断的，基本上一挑一个准，那玉石商就算想以次充好都难。

　　又花了九万四千块，葛东旭拿到了大概可以加工四五十块玉牌的玉石，如此一来算上之前花去的，刚好是三十七万整。

　　付钱的时候，葛东旭想想还能剩下九十三万，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否则一下子去掉九十八万，还真有点一下子回到解放前的感觉。

　　实际上，就算用掉九十八万，葛东旭还能剩下三十二万，这样一笔钱对于普通人家而言还是一笔巨款。只是人性就是这样，当你拥有过一百多万之后，再回头来看三十几万，就觉得自己穷了。

　　重新回到江地珠宝，唐雅惠帮葛东旭安排和监督打磨玉牌的事情，而葛东旭和唐逸远两人则占用了她的办公室，一起谈论中医学上面的知识。

　　这一通谈论下来，唐逸远是彻底地被葛东旭折服，虽然嘴巴上还是葛医生叫着，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了授业老师，把自己当成了学生来看待。

　　大概在四点半的光景，在唐雅惠亲自监督催促下，葛东旭要的玉牌终于全部打磨出来，然后又亲自开车将他送到了火车站。

　　登上返程的火车，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望着窗外的火车站，以及火车站后面的高楼大厦，想起自己包里有着一百九十八块价值三十七万的玉牌，钱包里装着一张存有九十三万的银行卡，葛东旭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一次的省城之行，给了他太多从前所没有的经历，接触了太多他以前绝对不可能接触到的人物，心智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成熟起来。

　　果然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如果不是坐出租车被坑，如果不是刘科长那宰起人来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如果不是遇到了唐逸远父女，我又怎么可能如此深刻地体会到人心的险恶和善良呢？如果不是买玉，我又怎么可能知道玉石这一行业里面水是那么深呢？

　　想着想着，葛东旭脑子里又不由得浮现出那完美得如同雕塑般的洁白身姿。动人的眼神，姣好的容颜，细长的脖颈，高耸的山峰，纤细的腰肢，丰满得恰到好处的臀部，修长而笔直的双腿……

　　“打住！打住！葛东旭你的思想怎么可以这么龌蹉呢？枉费柳姐那么信任你！”葛东旭很快就意识过来自己不应该有这思想，急忙一边暗暗自责，一边克制着不去想那画面。

　　可那画面就像生命力极为顽强的小草一样，葛东旭刚刚把它压下去，它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破土而出。

　　“东旭？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今天没去上课吗？”就在葛东旭心里做着斗争时，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啊，原来是周叔叔啊，你怎么也在这里？”葛东旭急忙抬头，看见是程乐皓的父亲周亚成不由得大吃了一惊，紧跟着就是暗暗叫苦不已。

　　这还真不好解释啊！

　　“你这小子，我问你，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我是做生意的，当然有出差的时候。倒是你，一个高中生，怎么不去上学，反倒跑省城来了？”程亚周脸色微微一沉，带着一丝严肃和审问的味道。

　　“我有一位姐姐在省城，她生病了，我特意来看她的。”葛东旭知道程亚周是为他好，所以倒不会恼怒他那审问的语气，支吾了下，突然想起了柳佳瑶，心中一动，脱口回道。

　　“原来是这样。那你爸妈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他们就这么放心你吗？”程亚周闻言一边在葛东旭对面坐了下来，一边问道，神色稍缓。

　　他的座位刚好是葛东旭的对面。

　　“我爸妈都走不开，所以只有我一个人。”葛东旭回道。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你这么小就一个人跑省城了，我家那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才能跟你一样长大。对了，你姐病得厉害吗？”程亚周闻言脸上的严肃之色彻底不见，转而代之的是一抹欣赏和慈爱。

　　“现在好多了。”葛东旭回道，脸庞微微有些烫，他从小就是个诚实的孩子，还很少这么当着人的面说谎。

　　“那就好！”程亚周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道：“你要早点跟叔叔说，说不定还可以跟叔叔一道呢。”

　　“现在不是一道了吗？”见程亚周不再问他去省城的事情，葛东旭松了一口气，笑道。

　　“那倒是。”程亚周点点头笑了笑，然后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不再怎么说话，脸上隐隐带着一丝苦闷忧愁之色。